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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取高绰等检验历法表 北魏 · 崔光
 出处:全后魏文卷二十三
《易》称「君子以治历明时」,《书》云「历象日月星辰」,「乃同律度量衡」,孔子陈后王之法,曰「谨权量,审法度」。
《春秋》举「先王之正时也,履端于始」,又言「天子有日官」。
是以昔在轩辕容成作历,逮乎帝唐,羲和察影。
皆所以审农时而重民事也。
太和十一年,臣自博士迁著作,忝司载述,时旧钟律郎张明豫推步历法,治己丑元,草创未备。
及迁中京,转为太史令,未几丧亡,所造致废。
臣中修史,影明初,奏求奉车都尉、领太史令赵樊生,著作佐郎张洪,给事中、领太乐令公孙崇等造历,功未及讫,而樊生又丧,洪出除泾州长史,唯独专其任。
永平初,亦已略举。
洪府解停京,又奏令重修前事,更取太史令赵胜太庙令庞灵扶、明豫子龙祥共集秘书,与等详验,推建密历。
然天道幽远,测步理深,候观迁延,岁月滋久,而前后并丧。
洪所造历为甲午甲戌二元,又除豫州司马
灵扶亦除蒲阴
洪至豫州,续造甲子、己亥二元。
唯龙祥在京,独修前事,以皇魏运水德,为甲子元。
校书郎李业兴本虽不豫,亦和造历,为戊子元。
三家之术,并未申用。
贞静处士李谧私立历法,言合纪次,求就其兄玚追取,与洪等所造,递相参考,以知精粗。
臣以仰测晷度,实难审正,又求更取诸能算术兼解经义者前司徒司马高绰驸马都尉卢道虔、前冀州镇长史祖莹、前并州秀才王延业、谒者仆射常景等,日集秘书,与史官同检疏密。
并朝贵十五日一临,推验得失,择其善者,奏闻施用。
限至岁终。
但世代推移,轨宪时改,上元今古,考准或异,故三代课步,始卒各别。
臣职豫其事,而朽惰已甚,既谢运筹之能,弥愧意算之艺,由是多历年世,兹业弗,公私负责,俯仰惭腼(《魏书·律历志上》。延昌四年冬侍中国子祭酒领著作崔光表。)
上书言李谧学行 北魏 · 孔璠
 出处:全后魏文卷五十
窃见故处士赵郡李谧,十岁丧父,哀号罢邻人之相;
幼事兄玚,恭顺尽友于之诚。
十三通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、《毛诗》、《尚书》,历数之术尤尽其长,州闾乡党,有神童之号。
年十八,指学受业,时博士孔璠也。
览始要终,论端究绪,授者无不欣其言矣。
于是鸠集诸经,广校同异,比三《传》事例,名《春秋丛林》,十有二卷。
等判析隐伏,垂盈百条。
滞无常滞,纤毫必举;
通不长通,有枉斯屈。
不苟言以违经,弗饰辞而背理。
辞气磊落,观者忘疲。
每曰「丈夫拥书万卷,何假南面百城」。
遂绝迹下帷,杜门却扫,弃产营书,手自删削,卷无重复者四千有馀矣。
括次专家,搜比谠议,隆冬达曙,盛暑通宵。
仲舒不窥园,君伯之闭户,高氏之遗漂,张生之忘食,方之斯人,未足为喻。
尝诣故太常卿刘芳推问音义,语及中代兴废之由,乃叹曰:「君若遇高祖侍中太常非仆有也」。
河南尹、黄门侍郎甄琛内赞近机,朝野倾目,于时亲识求官者,答云:「赵郡李谧,耽学守道,不闷于时,常欲致言,但未有次耳。
诸君何为轻自媒闑」?
谓其子曰:「昔郑玄、卢植不远数千里诣扶风马融,今汝明师甚迩,何不就业也」?
又谓朝士曰:「甄琛行不愧时,但未荐李谧,以此负朝廷耳」。
又结宇依岩,凭崖凿室,方欲训彼青衿,宣扬坟典,冀西河之教重兴,北海之风不坠。
而祐善空闻,暴疾而卒。
邦国衔殄瘁之哀,儒生结摧梁之慕。
等或服议下风,或亲承音旨,师儒之义,其可默乎(《魏书·逸士李谧传》。延昌四年卒。四门小学博士孔璠学官四十五人上书,诏谥曰贞静处士。)
谥李谧诏延昌四年 北魏 · 元恪
 出处:全后魏文卷十
谧屡辞徵辟,志守冲素,儒隐之操,深可嘉美
可远傍惠、康,近准玄晏,谥曰贞静处士,并表其门闾,以旌高节。
谒者奉册(《魏书·逸士李谧传》)
神士赋歌 北魏 · 李谧
 押支韵 出处:全后魏文卷三十三
周孔重儒教,庄老贵无为。
二途虽如异,一是买声儿
生乎意不惬,死名用何施。
可心聊自乐,终不为人移。
脱寻余志者,陶然正若斯(○魏书李谧传。)
明堂制度论 北魏 · 李谧
 出处:全后魏文卷三十三
余谓论事辨物,当取正于经典之真文,援证定疑,必有验于周孔之遗训,然后可以称准的矣。
今礼文残缺,圣言靡存,明堂之制,谁使正之。
是以后人纷纠,竞兴异论,五九之说,各信其习。
是非无准,得失相半。
故历代纷纭,靡所取正。
乃使裴頠云:「今群儒纷纠,互相掎摭,就令其象可得而图,其所以居用之礼,莫能通也,为设虚器耳。
况汉氏所作四维之个,复不能令各处其辰。
-愚以为尊祖配天,其义明著,庙宇之制,理据未分。
直可为殿屋以崇严父之祀,其馀杂碎,一皆除之」。
斯岂不以群儒舛互,并乖其实,据义求衷,莫适可从哉?
但恨典文残灭,求之靡据而已矣。
乃复遂去室牖诸制。
施之于教,未知其所隆政,求之于情,未可嵛其所以必须。
惜哉言乎!
仲尼有言曰:「赐也,尔爱其羊,我爱其礼」。
余以为隆政必须其礼,岂彼一羊哉!
推此而论,则圣人之于礼,殷勤而重之,裴頠之于礼,任意而忽之,是则贤于仲尼矣。
以斯观之,裴氏之子以不达而失礼之旨也。
余窃不自量,颇有鄙意,据理寻义,以求其真,贵合雅衷,不苟偏信。
乃藉之以《礼》传,改之以训注,博采先贤之言,广搜通儒之说,量其当否,参其同异,弃其所短,收其所长,推义察图,以折厥衷。
岂敢必善,聊亦合其言志矣。
凡论明堂之制者虽众,然校其大略,则二途而已。
言五室者,则据《周礼·考工》之记以为本,是康成之徒所执;
言九室者,则案《大戴·盛德》之篇以为源,是伯喈之论所持。
此之二书,虽非圣言,然是先贤之中博见洽通者也。
但各记所闻,未能全正,可谓既尽美矣,未尽善也。
而先儒不能改其当否,便各是所习,卒相非毁,岂达士之确论哉?
小戴氏传礼事四十九篇,号曰《礼记》,虽未能全当,然多得其衷,方之前贤,亦无愧矣。
而《月令》、《玉藻》、《明堂》三篇,颇有明堂之义,余故采掇二家,参之《月令》,以为明堂五室,古今通则。
其室居中者谓之太室,太室之东者谓之青阳,当太室之南者谓之明堂,当太室之西者谓之总章,当太室之北者谓之玄堂。
四面之室,各有夹房,谓之左右个,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矣。
室个之形,今之殿前,是其遗像耳。
个者,即寝之房也。
但明堂与寝,施用既殊,故房、个之名,亦随事而迁耳。
今粗书其像,以见鄙意,案图察义,略可验矣。
故检之五室,则义明于《考工》;
校之户牖,则数协于《盛德》;
改之施用,则事著于《月令》;
求之闰也,合《周礼》与《玉藻》。
既同夏、殷,又符周、秦,虽乖众儒,傥或在斯矣。
《考工记》曰:「周人明堂,度以九尺之筵,东西九筵,南北七筵,堂崇一筵。
五室,凡室二筵。
室中度以几,堂上度以筵」。
余谓《记》得之于五室,而谬于堂之修广。
何者?
当以理推之,令惬古今之情也。
夫明堂者,盖所以告月朔、布时令、宗文王、祀五帝者也。
营构之范,自当因宜创制耳。
故五室者,合于五帝各居一室之义。
且四时之祀,皆据其方之正。
又听朔布令,咸得其月之辰。
可谓施政及祀,二三俱允,求之古义,窃为当矣。
郑康成,汉末之通儒,后学所宗正,释五室之位,谓土居中,木火金水,各居四维。
然四维之室,既乖其正,施令听朔,各失厥衷。
左右之个,弃而不顾,乃反文之以美说,饰之以巧辞。
言水木用事,交于东北,木火用事,交于东南,火土用事,交于西南,金水用事,交于西北。
既依五行,当从其方,用事之交,出何经典?
可谓攻于异端,言非而博,疑误后学,非所望于先儒也!
《礼记·玉藻曰》:天子「听朔于南门之外,闰月则阖门左扉,立于其中」。
郑玄注曰:「天子之庙及路寝,皆如明堂制。
明堂在国之阳,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。
卒事,反宿路寝亦如之。
闰月非常月,听其朔于明堂门下,还处路寝门终月也」。
而《考工记》「周人明堂」,注曰:「或举王寝,或举明堂,互言之,以明其制同也」。
其同制之言,皆出郑注。
然则明堂与寝,不得异矣。
而《尚书·顾命篇》曰:「迎子钊南门之外,延入翼室」。
此之翼室,即路寝矣。
其下曰,「大贝贲鼓在西房」,「垂之竹矢在东房」,此则路寝有左右房见于经史者也。
《礼记·丧大记》曰,「君夫人卒于路寝」,小敛,「妇人带麻于房中」,郑玄注曰:「此盖诸侯礼,带麻于房中,则西房南天子诸侯左右房,见于注者也。
论路寝则明其左右,言明堂则阙其左右个,同制之说,还相矛盾,通儒之注,何其然乎?
使九室之徒奋笔而争锋者,岂不由处室之不当哉?
《记》云:东西九筵,南北七筵,五室,凡室二筵,置五室于斯堂,虽使班、倕构思,王尔营度,则不能令三室不居其南北也。
然则三室之间,便居六筵之地,而室壁之外,裁有四尺五寸之堂焉。
岂有天子布政施令之所,宗祀文王以配上帝之堂,周公负扆以朝诸侯之处,而室户之外,仅馀四尺而已哉?
假在俭约,为陋过矣。
论其堂宇,则偏而非制,求之道理,则未惬人情,其不然一也。
余恐为郑学者,苟求必胜,竞生异端,以相訾抑
云二筵者,乃室之东西耳,南北则狭焉。
余故备论之曰:若东西二筵,则室口之外为文三尺五寸矣。
南北户外复如此,则三室之中,南北裁各丈二尺耳。
《记》云:「四房两夹窗」。
若为三尺之户,二尺之窗,窗户之间,裁盈一尺。
绳枢饔牖之室,荜门圭窦之堂,尚不然矣。
假令复欲小广之,则四面之外,阔狭不齐,东西既深,南北更浅,屋宇之制,不为通矣。
验之众涂,略无算焉。
且凡室二筵,丈八地耳,然则户牖之间,不逾二尺也。
《礼记·明堂》:「天子负斧扆,南向而立」。
郑玄注曰:「设斧于户牖之间」。
而郑氏《礼图》说扆制曰:「纵广八尺,画斧文于其上,今之屏风也」。
以八尺扆置二尺之间,此之叵通,不待智者,较然可见矣。
且若二筵之室,为四尺之户,则户之两颊,裁各七尺耳,全以置之,犹自不容,矧复户牖之间哉?
其不然二也。
又复以世代验之,即虞、夏尚朴,殷、周稍文,制造之差,每加崇饰。
而夏后世室,堂修二七,周人之制,反更促狭,岂是夏禹卑宫之意,周监郁郁之美哉?
以斯察之,其不然三也。
又云「堂崇一筵」,便基高九尺,而壁户之外,裁四尺五寸,于营制之法,自不相称,其不然四也。
又云「室中度以几,堂上度以筵」,而复云「凡室二筵」,而不以几,还自相违,其不然五也。
以此验之,记者之谬,抑可见矣。
《盛德篇》云:「明堂凡九室,三十六户,七十二牖,上圆下方,东西九仞,南北七筵,堂高三尺也」。
余谓《盛德篇》得之于户牖,失之于九室。
何者?
五室之制,傍有夹房,面各有户,户有两牖。
此乃因事立则,非拘异术,户牖之数,固自然矣。
九室者,论之五帝,事既不合,施之时令,又失其辰。
左右之个,重置一隅,两辰同处,参差出入,斯乃义无所据,未足称也。
且又堂之修广,裁六十三尺耳。
假使四尺五寸为外之基,其中五十四尺便是五室之地。
计其一室之中,仅可一丈,置其户牖,则于何容之哉?
若必小而为之,以容其数,则令帝王侧身出入,斯为怪矣。
此匪直不合典制,抑亦可哂之甚也。
余谓其九室之言,诚亦有由。
然窃以为戴氏闻三十六户、七十二牖,弗见其制,靡知所置,便谓一室有四户之窗,计其户牖之数,即以为九室耳。
或未之思也。
蔡伯喈,汉末之时学士,而见重于当时,即识其修广之不当,而必未思其九室之为谬,更修而广之,假其法象。
可谓因伪饰辞,顺非而泽,谅可叹矣。
余今省彼众家,委心从善,庶探其衷,不为苟异。
但是古非今,俗间之常情,爱远恶近,世中之恒事。
而千载之下,独论古制,惊俗之谈,固延多诮。
脱有深尝君子者,览而揣之,傥或存焉(《魏书·逸士李谧传》)
同门生为李谧 南北朝 · 无名氏
 押青韵
北史曰:李谧少好学。周览百氏。初师事小学博士孔璠。数年后。还就请业。同门生为之语曰:
青成蓝,蓝谢青。
师何常,在明经(○魏书李谧传。北史李谧传。《御览》四百九十五、五百四。《诗纪》百九作李谧歌。)
秋浦会遇 北宋 · 穆脩
五言排律
龊龊幽遐地,栖栖会遇人。
穷愁艰理胜,羁旅易情亲。
岂意当漂谪,兹谐卜并邻。
温温窥表粹,晏晏奉嬉嚬。
直道谈端辟,横流语下堙。
绮文何斐亹,瑰行亦璘玢。
敦分初投漆,交言乍饮醇。
操心忠义合,开口肺肝陈。
共味随时理,俱成迷患因。
祸来非造次,语及自酸辛。
众奋漂山舌,孤縻坐狱身。
诋诬惟腷臆,锻鍊正逡巡。
囚任桐棺跃,冤宁斗剑伸。
君牵(原校:一作愆)成狠翟(自注:张君之冤,由翟淳者深锻鍊其狱而成之。),我患构奸秦(自注:秦应者,本以岭南小吏承摄州县,久而得真命官,年七十馀,通判是州。为人狡,多刻多疑,纳群细之谮。以余尝辄慢之,会守郡者疾病,诸从事皆他适,得久专郡事,遂与其下构予之祸。)
巧纵铦刀笔,幽争誷鬼神。
精诚怀皎日,悲愤贯高旻。
素誓端清检,期无取玷沦。
斩刍尝鼓箧,卧藁先书绅。
侧璧疑曾辨,钩金法所循。
得情奚示喜,伏念不忘旬。
粗评三章直,何辞一马贫。
决曹诚自任(自注:今之司理参军,盖古决曹也。),司举仰谁论(自注:录事参军,唐亦号司举从事。)
膺破藏奸柱,纲埋剪暴轮。
存心固慨慕,有位敢希遵。
骥騄程初发,虹蜺气未振。
沮磨圭失色,萋菲锦争新。
肯或(李本作式)奇虚刃,翻成害实宾。
木招孤秀伐,珠掇暗投嗔。
蹠蹻同非圣,敦犨众忌洵。
棘心终妒,蓬首不羞螓。
冶媚皆狸貉,跳梁并狡㕙。
不无嫌虎据,的是恶鹰瞵。
合力邪攻正,连谋伪訾真。
蝇声移栝榻(自注:渠列切。),蚁漏垫嶙峋。
抵玉为凡砾,摧松作弊神。
椎埋眢直堕,排陷堵潜(许本作旋)填。
卑湿终投谊,愁忧遂放均。
吁辜赊盖幕,照覆隔蟾踆。
流落穷山崦,夷犹积水垠。
望家惟霣泣,向国祗低颦。
艰毒天崩杞(原作祀,据四库本改。原注:谴中闻朝邑府君凶讣),邅危岁在辰(自注:以丙辰岁正月至贬所。)
庭帏偏屺岵,伯仲邈瓛琎。
愧未鸱夷死,渐(李本、四库本作惭)如浑敦嚚。
睢盱摇尾兽,宛转曝腮鳞。
(原缺,据四库本补)叹栖迟郡,尤居寂寞滨
土风传细碎,心事遘凶屯。
(原缺,据四库本补)郭周□援,人烟簇野津。
贾樯通劲越,商帆(自注:扶泛切,吹船进。)彻瓯闽。
溪妇收菰米,村娃货竹薪。
回头波渺渺,动足(原缺,据四库本补)石磷磷。
再见来巢乙(自注:玄鸟也。),频闻入市寅(自注:虎每入市(原缺,据四库本补)搏居人去。)
满林垂啸狖,当面走惊麇。
水寺传将久,沙禽渐(原缺,据四库本补)欲驯。
无心从碌碌,任志守谆谆。
早作慵洮盥,宵眠独(原缺,据四库本补)叹呻。
机床閒笔格(四库本作砚),窗牖乱书筠。
那支暑,贫炊莫(二字原缺,据四库本补)续晨。
未尝游井闬,况复出城闉。
悒悒危肠溃,昏昏病目瞤。
梅蒸衣醭黦,瘴触面黧皴。
未免鸡猜鹤,徒希鹊庇(李本作抵)鹑。
素鹅求庾悦,碧鹳事韦诜
讵识开三雅,奚谁(四库本作论)指一囷。
欢无官局事,病免府趋尘。
避路深藏拙,忘机独任纯。
鸢轻饥鸑鷟,驽诮瘦麒麟。
瑕谪连城宝,惊疑照席珍。
泥蟠蚖肆若,涂曳蝘嘲频。
机弛千钧絭(原注:音眷。),刚摧百鍊镔。
愠忧宜悄悄,谗吠更狺狺。
渐豆多闻耳,全胶欲语唇。
已甘钟律哑,难斗釜雷震(原注:平声。)
近叹非辜者,还称被谴臻。
堪持言自解,姑以命相询。
顿觉穷通外,殊惊得丧泯(原流:平声。)
岂烦怀鲁汶,并说忘岐豳。
兹共追随日,时逢物景春。
杂花明浦屿,细草染(原作梁,据李本、四库本改)郊畛(原注:音珍。)
绣羽来穿,妆鬟去采蘋。
画船江汎汎,铜鼓野鼘鼘(原注:丁巾切。)
荷芰卷生渚,芜菁秀出壣(自注:音邻。)
丛暄正发,秧暖初匀。
远去寻芳径,閒留坐翠濒。
小蛮聊倒榼,独茧暂垂缗。
烟杪闻啼魄,沙壖过(李本校:一为遇)祭猵。
道宫披古碣,僧阁凭雕楯(原注:音循。)
滞迹惭鱼鸟(自注:梁萧方等云,吾尝梦为鱼,因化为鸟。方其梦也,何乐如之,及其觉也,何优斯类。良由吾不及鱼鸟远矣。),归怀谢茗(自注:后魏王肃南朝,好茗饮,又东(四库本作重)莼羹。及北还,又好羊酪。或问茗何如酪,曰与酪为奴耳。)
谁怜秦逐客,自耻晋缧臣。
学忆居州里,文曾力组紃。
曹仓祛秕稗,任苑薙荆榛。
壮节轻宗悫,奇才轹卞彬
赋毫摛藻绘,诗墨洒玭琳。
始角(四库本作觉)词场胜,争驰羲(原作义,据用羲和典和)毂辚。
战瘤知景陷,盟手敢他捘(自注:传云,涉佗捘卫侯之手。捘音于寸切,又七博反。)
勇俟邀圭爵,功期取鼎茵。
乡书先鹗祢,省荐半龙荀。
艺窃登廷试,名叨擢帝宸。
阙严趋紫贝,陛峻拜苍银。
变化初飞壁,埏和却在钧。
三年纡选调,一命就陶甄。
冗骤司囹圄,卑才服瓀(原作堧,四库本作瑍,据《礼记·玉藻》改)珉。
上寮非遂霸,同列异超珣。
介立旁无援,阴排密有夤。
堤防虽少戆,坎坷亦多逊(李本、四库本作迍)
缴已能伤雁,罘仍未放麟。
踰年留异域,肆会奉严禋。
仰问苍苍理,难穷荡荡仁。
良图君未聘(四库本作骋),薄命我方湮。
蓬藋何当返,兰荃自可纫。
肴蔬调旨膳,舂税给租缗。
寄傲邱名,遗荣野号莘。
退藏师李谧,贵显让颜竣
蹑迹(原缺,据四库本补)三高士,追狂六逸民。
耕皋营酒秫,樵谷访琴橁。
畚土(原作上,据四库本改)封花垡,诛茅出果(自注:前音臻,此音诜。)
园中持铫锸,林下设罝罠。
至理鹏齐鴳,浮生椿
未甘捐粪土,所幸曳丝纶。
南面同尧禹,岩廊即甫申。
固应容一叟,鼓腹得还淳(原作浮,据四库本改)
按:《河南穆公集》卷一
挽沈部长成章 现当代 · 成惕轩
对联
棠坰永百世讴歌,更横海宣勤,懋绩合书名将传;
松径同万家忧乐,知杜门却扫,深衷无改秀才时。
注:《楚望楼联语笺注(娄希安)》:【作者原注】天门沈成章(鸿烈)先生,奋起沮漳,资兼文武,扬历中外,功在国家,仆以樗材,猥承青睐,骤闻捐馆,感不绝怀,特缀此联,用申哀敬。
沈鸿烈(1882——1970),字成章湖北天门人。18岁时考中秀才1905年东渡扶桑,入日本海军学校学习。1911年夏毕业回国,加入国民政府海军。由海军“楚观”舰候补员起步,先后担任国民政府参谋部海军局科员,黑吉江防舰队参谋、参谋长,尔后参与创建东北海军,官至东北海军副总司令、代总司令。在东北军中是一位有文化教养的将领1949年台湾,任“总统府战略顾问”,由于没有实职,他便杜门谢客,埋头写书。其晚年著有《读史答记》《欧战与海权》《东北边防与航权》《收回东北航权始末》《青岛市政》《抗战时期之山东党政军》《抗战时期之农业建设》《抗战时期之国家总动员》《浙政两年》《五十年间大梦记》等。从这些书目结合沈的历史看,这是沈鸿烈在逝世前对自己的一生所做的主观总结。1969年3月12日18点40分,因心脏病医治无效,去世于台中市省立医院。
棠坰:疑召公典。坰,都邑的远郊。
横海:汉将军名号,谓能横行海上。 出自《史记·骠骑霍去病传附韩说》:“将军韩说……元鼎六年,以待诏为横海将军,击东越有功,为按道侯。”此处应为本义,横行海上。
懋绩:大功绩。
松径:松间小路。南朝梁刘孝先《和亡名法师秋夜草堂寺禅房月下》:“洞户临松径,虚窗隐竹丛。”
万家忧乐:岳阳楼联“四面湖山归眼底,万家忧乐到心头”。
杜门却扫:关门闭户,不再打扫庭院。指屏居不与世交接。 《魏书·李谧传》孔璠等上书:“()每曰:‘丈夫拥书万卷,何假南面百城。’遂绝迹下帏,杜门却扫,弃产营书,手自删削,卷无重复者四千有馀矣。”
深衷:内心,衷情。
沮漳:沮水漳水的并称。亦指此二水之间的地区。
扬历:显扬其所经历。指居官的治绩。后称仕宦所经历为扬历。
樗材:《庄子·逍遥游》 :“吾有大树,人谓之樗,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,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。立之涂,匠者不顾。”原指樗为不材之木。后用以比喻才能低下。多作为自谦之词。
猥承:犹言辱承.就是比“承蒙”更为卑谦的说法.古代下属对上级的用语.。
捐馆:舍弃所居之屋舍,为死亡之婉称。
笺:吴佩孚自题联:
得意时,清白乃心,不纳妾,不积金钱,饮酒赋诗,犹是书生本色;
失败后,倔强到底,不出洋,不走租借,灌园抱瓮,真个解甲归田。
策问(三八) 南宋 · 林光朝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六五五、《艾轩先生文集》卷四
问:武王其于下车也,而式商容之闾;
晋文公以区区伐国为意,而戒之无入僖负羁之室。
武王以公心待天下,而重耳为是剪剪不足道者,此王霸之所以较然为易见耳。
北海胶西,则为齐、鲁之乡;
由新蔡、临汝,则为陈、郑之墟;
武当而溯伊洛,由秦陇而指关辅,是皆中州故壤,衣冠爵里之所自来也。
昨者兵车之役,日辟国百里,未暇橐弓,而旌旗束帛,且将旁午四出矣。
岂为弦歌之俗乃杂于侏𠌯,冠带之民乃沦于左衽!
是必有孤愤长叹,逃名窜伏,不以嗟来一饱而易吾之终身者。
李谧、郑修,未尝有一日自售之意,夸视诏书,谓何足以此劳国士也!
张文诩尝叹老且至矣,而修名不自立,其于间关百战之日而不屑不洁者,又岂能无所闻于世乎?
或者谓新都未焚,薛方于是危行而言逊,逢萌又所谓见几而作者,周党且托疾不出户,王霸至于褫冠带、谢交官。
及乎区宇再平,天子侧席,有以见求贤如不及之意,又何薛方、逄聘而不肯至,周党、王霸至而不能屈?
异时故人如严子陵者,且或如是,以今准古,鹤书所出,是果有翻然而来者乎?
是特未定乎?